第 1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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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 章
少年被安置在病床上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。
纖白細瘦的手臂被一只大手牢牢箍住，那只手脈絡分明，因為用力的原因，血管浮凸，就好像昨夜夢境裏箍住他腰肢的手，夢境裏他的聲音軟得像塊一戳就晃幾下的果凍，甜膩涼軟得不像話：“不要了……哥……”
然而夢境裏的男人態度卻是前所未有的強勢，他的手如同無法撼動的巨石，低磁的嗓音依舊是平日裏溫柔的語調，無情拒絕了少年那軟膩的請求：“不行。”
“——別動。”
短促的兩個音節落下，洛游的眼神觸到那只手，精神猛地一震，熟悉的熱流從鼻端淌下。
他又流鼻血了！
洛游狼狽地仰著頭，一旁護士拔掉正在抽血的針管，聽見顧宴君擔憂地詢問醫生他的情況，心裏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他該怎麽解釋，流鼻血不是因為生病，而是因為夢到和顧宴君……
少年臉頰緋紅一片，因為羞惱而令雙眼都變得水光瀲灩：都怪那個該死的陳德給他下藥，不然他肯定不會做這麽奇怪的夢！
拿到最新的驗血報告和檢查單，又被醫生詳細解釋一通，顧宴君才勉強放下心來，看看少年的臉色，沈吟道：“那就再住院兩天觀察一下。”
沈佑因為上學的緣故，一大清早已經消失不見，現如今留下洛游和顧宴君共處一室，不知怎的，洛游只覺得連空氣裏都彌漫著一股燥熱。
“嘀嘀嘀——”
顧宴君一眼就看見拿著遙控器的少年，他微微皺眉：“熱？”
洛游：……
是有點，尤其是顧宴君看過來，他覺得更熱了。
等等，他他他，他怎麽過來了？！
洛游坐在床上，直勾勾盯著走過來的男人，心裏有個聲音叫他躲開，可身體卻好像是被固定住，一動不動，只能任由對方把手放在他額上。而那雙手，在夢境裏曾對他……
鼻端再度湧出熱流，洛游心如死灰。
完了，這下別想出院了。
-
病房內，小姑娘好奇地兩邊看看，嘀咕起來：“小游哥，你跟表哥鬧別扭了嗎？”
洛游嚇了一跳，連忙解釋：“沒有啊！”
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從顧宴君身上收回，透過小小窗戶，能看見後者在休息室裏對著電腦，根本就沒留意這邊。
洛游不由得有些看呆了，沈佑盯著洛游，若有所思：“可你看起來和表哥別別扭扭的，都不跟表哥一起了，是不是因為陳德的事情生表哥的氣啊？”
洛游一楞，不知該怎麽解釋，沈佑卻已經激動地開始為自家哥哥辯駁起來：“小游哥你可千萬別怪表哥，陳德那個混蛋——”
“沈佑你果然在這兒！”病房的門忽然被人用力推開，美艷女人大踏步走進來，一眼就怒氣沖沖瞪著女兒，罵道，“不好好讀書，一天天就知道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待在一起！”
一句話下來，沈佑立即就被點了引子，她馬上從沙發上站起身，不甘示弱地回懟：“你才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塊兒，你選的好男人，兒子在外面吸毒，現在被抓了登報了，你很有面子吧？”
這話一出，顧言那張美艷的面孔一陣扭曲，氣得揚起手來，沈佑一點兒都不怕，甚至還往前站了兩步：“想打人是吧？你就這點兒本事，只會打你女兒，連你那個老公都管不住！”
說到這裏，顧言氣得不行，喪失理智果真要打，洛游趕緊伸手阻攔，被一巴掌蓋在手臂上，他皮膚白皙，這一下頓時浮現鮮紅掌印印在皮膚上，看著很有幾分觸目驚心。
沈佑也驚呆了，她是個講義氣的脾性，見洛游為了維護自己被打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，推開洛游：“別攔著我！我說錯了嗎？我問你，吸·毒這事情不是姓陳的自己做出來的？要是沒點兒問題，警察也查不出什麽！現在好了，整個陳家都是大笑話，你自己願意裝是你自己的事情，憑什麽打小游哥！”
顧言的臉皮都快被女兒揭下來踩在地上，也顧不得許多，脫口而出：“你以為你自己就很有臉嗎？年紀輕輕就學別人養小白臉，你知道外人是怎麽說的嗎？外人都說你跟顧宴君兩個都被小白臉迷住了！真是丟盡了我顧言的臉！”
“是嗎？”
一道冷淡聲音落下，一下子將已經沸騰的房間氣氛降到冰點，顧言表情僵硬，看見裏間的門被人拉開，走出來的青年神色冷峻，看她的眼神——
和看那些家族裏的敵人竟然也沒什麽分別。
顧言一個激靈，這才想起來自己先前說了些什麽，她慌亂解釋：“你聽錯了，宴君，我……”
顧宴君卻不再看顧言，只將目光投向沈佑和洛游，只見沈佑氣得眼睛發紅，人卻被洛游攔住，少年身形單薄，同樣也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微微發抖，手臂上那刺眼的紅痕無不彰顯著他剛才遭受的一切。
顧宴君垂了垂眸。
顧言見他沒說話，以為多少還要賣她這個小姨一點面子，忙對出笑來：“宴君，我剛才被沈佑氣昏了頭，那都是外面人胡說八道的，你放心，以後這樣的話我一定不叫人——”
“陳家那邊，我不會讓任何人疏通關系，該怎麽判，就怎麽判。”
顧宴君重新擡眸，看向顧言的眼神直接而漠然：“至於陳家的生意，我也會讓人去查，是非曲直，自有分說。”
顧言的臉瞬間慘白，她下意識上前兩步，想要抓住顧宴君的手臂：“不行，你不能這麽做！他是你姨夫啊！如果你讓人把陳家查了，我將來怎麽辦？佑佑怎麽辦？”
顧宴君沒動，只是冷冷看過去，眼神投射有如實質，令顧言硬生生停住了步子。
她呆呆地看著面前冷酷無情的男人開口：“你有家族基金，至於佑佑。”
顧宴君短暫地停頓讓顧言重燃希望：“宴君，你那麽疼佑佑，從小佑佑就在你身邊長大，你肯定舍不得佑佑吃苦對不對，你……”
“你也知道自己從小就沒好好照顧佑佑嗎。”
顧宴君笑了，只是這一抹笑容顯得格外冷酷，讓顧言才燃起來的希望徹底破碎。
她失魂落魄後退兩步，很清楚陳家敗落已成定局，目光轉動間，看見了那個單薄瘦弱、五官卻精致清晰如畫卷的少年。
都是因為這個小白臉！
顧言心底的恨意才冒出頭來，就聽見顧宴君的聲音再度響起。
“還有，向他道歉。”
顧言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去看顧宴君，男人神色淡淡，走到少年面前，那眸光裏的冷色卻驟然轉為關心，拉起他手臂查看：“痛嗎？”
洛游先前被嚇得不輕，他實在是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場面，攔著沈佑也只是在強撐，眼下手臂被那只大手輕輕托住，對上青年眼底的關切擔憂，他那些驚懼惶恐突然有了落點，一雙眼睛也瞬間變紅。
“痛……”
看著這一幕，顧言要還不知道小白臉在自家侄子心裏的地位就真成傻子了，她咬牙切齒，上來給洛游道歉，也不等洛游反應，低聲說完對不起就火速逃走，走的時候高跟鞋還崴了一下，比起先前盛氣淩人興師問罪的模樣，不知道狼狽了多少倍。
沈佑看著母親離開的背影，好一會兒，沒忍住捂著臉哭起來：“我怎麽有這麽個媽媽……”
沈佑這麽一哭，洛游跟顧宴君少不得要安慰她一番，末了，依舊以大shopping收尾。
沈佑身後的保鏢拎著大包小包，洛游則一路都心不在焉，他眼前看到的不是名貴奢侈的物件，反而全是零零碎碎的畫面。
性感迷人的下頜線、神秘凹陷的鎖骨、青筋暴起的手背……
“……餵，餵，小游哥，你想什麽那麽入神？”
直到被沈佑伸手在眼前晃了好幾下，洛游才猛然回過神來，他心虛地扭過臉，不用看，這會兒肯定已經滿臉通紅：“沒想什麽。”
好在沈佑是個心大的，她只是晃了晃手裏的黑色卡片，對洛游大吐羨慕言論：“表哥對你也太好了，他就直接把卡放在你那，讓你帶我shopping，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他親弟弟。”
洛游神色卻是一黯，連臉上的熱度都消退了些，他低聲說：“我不想……做他弟弟。”
沈佑把卡片重新塞進洛游手裏，拍拍他肩膀：“哎呀小游哥，都這麽久了你還有壓力呢？我表哥就是這樣的人啦，他認準你是他弟弟就對你好咯！再說了，以前又不是沒有這樣的，他都資助學生好久了，表哥對之前的女朋友更好呢！”
洛游眼神微動，不由自主已經問出了聲：“以前的女朋友？怎麽沒聽哥提過？”
洛游看著神色單純的沈佑，心中暗暗鄙夷自己的行為，可還是誘導沈佑說出她知曉的一切，可越聽，洛游就覺得心裏越難過。
原來，顧宴君曾經有過那麽深愛的女友嗎？
這樣的好，他曾經毫無保留地，全部給予過另外一個人。
洛游呆呆地停下來，心口的位置好似破了個洞，有風一陣陣往外跑，他艱難開口，聲音又啞又澀：
“既然那麽愛……為什麽會分手？”
沈佑嘆了口氣：“因為艾小姐身體不好，很早就出國治病，所以跟我表哥分手了。”
“表哥這麽好的人，居然會被人甩，真難想象。”
少年煞白著一張臉，長長的眼睫毛似乎不堪重負，抖得厲害。
“是啊，真難想象。”
換了是他，無論如何，也舍不得跟顧宴君這麽好的人分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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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被安置在病床上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。
纖白細瘦的手臂被一只大手牢牢箍住，那只手脈絡分明，因為用力的原因，血管浮凸，就好像昨夜夢境裏箍住他腰肢的手，夢境裏他的聲音軟得像塊一戳就晃幾下的果凍，甜膩涼軟得不像話：“不要了……哥……”
然而夢境裏的男人態度卻是前所未有的強勢，他的手如同無法撼動的巨石，低磁的嗓音依舊是平日裏溫柔的語調，無情拒絕了少年那軟膩的請求：“不行。”
“——別動。”
短促的兩個音節落下，洛游的眼神觸到那只手，精神猛地一震，熟悉的熱流從鼻端淌下。
他又流鼻血了！
洛游狼狽地仰著頭，一旁護士拔掉正在抽血的針管，聽見顧宴君擔憂地詢問醫生他的情況，心裏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他該怎麽解釋，流鼻血不是因為生病，而是因為夢到和顧宴君……
少年臉頰緋紅一片，因為羞惱而令雙眼都變得水光瀲灩：都怪那個該死的陳德給他下藥，不然他肯定不會做這麽奇怪的夢！
拿到最新的驗血報告和檢查單，又被醫生詳細解釋一通，顧宴君才勉強放下心來，看看少年的臉色，沈吟道：“那就再住院兩天觀察一下。”
沈佑因為上學的緣故，一大清早已經消失不見，現如今留下洛游和顧宴君共處一室，不知怎的，洛游只覺得連空氣裏都彌漫著一股燥熱。
“嘀嘀嘀——”
顧宴君一眼就看見拿著遙控器的少年，他微微皺眉：“熱？”
洛游：……
是有點，尤其是顧宴君看過來，他覺得更熱了。
等等，他他他，他怎麽過來了？！
洛游坐在床上，直勾勾盯著走過來的男人，心裏有個聲音叫他躲開，可身體卻好像是被固定住，一動不動，只能任由對方把手放在他額上。而那雙手，在夢境裏曾對他……
鼻端再度湧出熱流，洛游心如死灰。
完了，這下別想出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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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內，小姑娘好奇地兩邊看看，嘀咕起來：“小游哥，你跟表哥鬧別扭了嗎？”
洛游嚇了一跳，連忙解釋：“沒有啊！”
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從顧宴君身上收回，透過小小窗戶，能看見後者在休息室裏對著電腦，根本就沒留意這邊。
洛游不由得有些看呆了，沈佑盯著洛游，若有所思：“可你看起來和表哥別別扭扭的，都不跟表哥一起了，是不是因為陳德的事情生表哥的氣啊？”
洛游一楞，不知該怎麽解釋，沈佑卻已經激動地開始為自家哥哥辯駁起來：“小游哥你可千萬別怪表哥，陳德那個混蛋——”
“沈佑你果然在這兒！”病房的門忽然被人用力推開，美艷女人大踏步走進來，一眼就怒氣沖沖瞪著女兒，罵道，“不好好讀書，一天天就知道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待在一起！”
一句話下來，沈佑立即就被點了引子，她馬上從沙發上站起身，不甘示弱地回懟：“你才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塊兒，你選的好男人，兒子在外面吸毒，現在被抓了登報了，你很有面子吧？”
這話一出，顧言那張美艷的面孔一陣扭曲，氣得揚起手來，沈佑一點兒都不怕，甚至還往前站了兩步：“想打人是吧？你就這點兒本事，只會打你女兒，連你那個老公都管不住！”
說到這裏，顧言氣得不行，喪失理智果真要打，洛游趕緊伸手阻攔，被一巴掌蓋在手臂上，他皮膚白皙，這一下頓時浮現鮮紅掌印印在皮膚上，看著很有幾分觸目驚心。
沈佑也驚呆了，她是個講義氣的脾性，見洛游為了維護自己被打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，推開洛游：“別攔著我！我說錯了嗎？我問你，吸·毒這事情不是姓陳的自己做出來的？要是沒點兒問題，警察也查不出什麽！現在好了，整個陳家都是大笑話，你自己願意裝是你自己的事情，憑什麽打小游哥！”
顧言的臉皮都快被女兒揭下來踩在地上，也顧不得許多，脫口而出：“你以為你自己就很有臉嗎？年紀輕輕就學別人養小白臉，你知道外人是怎麽說的嗎？外人都說你跟顧宴君兩個都被小白臉迷住了！真是丟盡了我顧言的臉！”
“是嗎？”
一道冷淡聲音落下，一下子將已經沸騰的房間氣氛降到冰點，顧言表情僵硬，看見裏間的門被人拉開，走出來的青年神色冷峻，看她的眼神——
和看那些家族裏的敵人竟然也沒什麽分別。
顧言一個激靈，這才想起來自己先前說了些什麽，她慌亂解釋：“你聽錯了，宴君，我……”
顧宴君卻不再看顧言，只將目光投向沈佑和洛游，只見沈佑氣得眼睛發紅，人卻被洛游攔住，少年身形單薄，同樣也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微微發抖，手臂上那刺眼的紅痕無不彰顯著他剛才遭受的一切。
顧宴君垂了垂眸。
顧言見他沒說話，以為多少還要賣她這個小姨一點面子，忙對出笑來：“宴君，我剛才被沈佑氣昏了頭，那都是外面人胡說八道的，你放心，以後這樣的話我一定不叫人——”
“陳家那邊，我不會讓任何人疏通關系，該怎麽判，就怎麽判。”
顧宴君重新擡眸，看向顧言的眼神直接而漠然：“至於陳家的生意，我也會讓人去查，是非曲直，自有分說。”
顧言的臉瞬間慘白，她下意識上前兩步，想要抓住顧宴君的手臂：“不行，你不能這麽做！他是你姨夫啊！如果你讓人把陳家查了，我將來怎麽辦？佑佑怎麽辦？”
顧宴君沒動，只是冷冷看過去，眼神投射有如實質，令顧言硬生生停住了步子。
她呆呆地看著面前冷酷無情的男人開口：“你有家族基金，至於佑佑。”
顧宴君短暫地停頓讓顧言重燃希望：“宴君，你那麽疼佑佑，從小佑佑就在你身邊長大，你肯定舍不得佑佑吃苦對不對，你……”
“你也知道自己從小就沒好好照顧佑佑嗎。”
顧宴君笑了，只是這一抹笑容顯得格外冷酷，讓顧言才燃起來的希望徹底破碎。
她失魂落魄後退兩步，很清楚陳家敗落已成定局，目光轉動間，看見了那個單薄瘦弱、五官卻精致清晰如畫卷的少年。
都是因為這個小白臉！
顧言心底的恨意才冒出頭來，就聽見顧宴君的聲音再度響起。
“還有，向他道歉。”
顧言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去看顧宴君，男人神色淡淡，走到少年面前，那眸光裏的冷色卻驟然轉為關心，拉起他手臂查看：“痛嗎？”
洛游先前被嚇得不輕，他實在是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場面，攔著沈佑也只是在強撐，眼下手臂被那只大手輕輕托住，對上青年眼底的關切擔憂，他那些驚懼惶恐突然有了落點，一雙眼睛也瞬間變紅。
“痛……”
看著這一幕，顧言要還不知道小白臉在自家侄子心裏的地位就真成傻子了，她咬牙切齒，上來給洛游道歉，也不等洛游反應，低聲說完對不起就火速逃走，走的時候高跟鞋還崴了一下，比起先前盛氣淩人興師問罪的模樣，不知道狼狽了多少倍。
沈佑看著母親離開的背影，好一會兒，沒忍住捂著臉哭起來：“我怎麽有這麽個媽媽……”
沈佑這麽一哭，洛游跟顧宴君少不得要安慰她一番，末了，依舊以大shopping收尾。
沈佑身後的保鏢拎著大包小包，洛游則一路都心不在焉，他眼前看到的不是名貴奢侈的物件，反而全是零零碎碎的畫面。
性感迷人的下頜線、神秘凹陷的鎖骨、青筋暴起的手背……
“……餵，餵，小游哥，你想什麽那麽入神？”
直到被沈佑伸手在眼前晃了好幾下，洛游才猛然回過神來，他心虛地扭過臉，不用看，這會兒肯定已經滿臉通紅：“沒想什麽。”
好在沈佑是個心大的，她只是晃了晃手裏的黑色卡片，對洛游大吐羨慕言論：“表哥對你也太好了，他就直接把卡放在你那，讓你帶我shopping，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他親弟弟。”
洛游神色卻是一黯，連臉上的熱度都消退了些，他低聲說：“我不想……做他弟弟。”
沈佑把卡片重新塞進洛游手裏，拍拍他肩膀：“哎呀小游哥，都這麽久了你還有壓力呢？我表哥就是這樣的人啦，他認準你是他弟弟就對你好咯！再說了，以前又不是沒有這樣的，他都資助學生好久了，表哥對之前的女朋友更好呢！”
洛游眼神微動，不由自主已經問出了聲：“以前的女朋友？怎麽沒聽哥提過？”
洛游看著神色單純的沈佑，心中暗暗鄙夷自己的行為，可還是誘導沈佑說出她知曉的一切，可越聽，洛游就覺得心裏越難過。
原來，顧宴君曾經有過那麽深愛的女友嗎？
這樣的好，他曾經毫無保留地，全部給予過另外一個人。
洛游呆呆地停下來，心口的位置好似破了個洞，有風一陣陣往外跑，他艱難開口，聲音又啞又澀：
“既然那麽愛……為什麽會分手？”
沈佑嘆了口氣：“因為艾小姐身體不好，很早就出國治病，所以跟我表哥分手了。”
“表哥這麽好的人，居然會被人甩，真難想象。”
少年煞白著一張臉，長長的眼睫毛似乎不堪重負，抖得厲害。
“是啊，真難想象。”
換了是他，無論如何，也舍不得跟顧宴君這麽好的人分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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